燕攸宁跟随进屋,伏缉熙抿唇看着她的背影,同进屋里。老人给两人倒了水,三人便坐于地面唯一陈旧却方方正正的竹席上。
燕壹、燕贰靠墙倚着。
“以往这山里有迷路的人误打误撞也会到我这儿来,便多备了几个杯子,呵呵。其他东西倒是备不上了。我也不知还能在这山里住几年。”老人捧着茶笑说。
“这山里多是猛兽,为何居在此处?”燕攸宁问。
“外头总是打仗,山里安定啊。”
“下隽一直算安定。”
“世事无常,我是厌倦外头了,一个人在这山里挺好的。”老人看着燕攸宁,“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家吧。今日是燕王入山打猎的日子,姑娘与这位小友人莫不是一道的?”
“嗯,出了些事未及时跟着回去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他又看向伏缉熙,看了会儿,“我好似见过你呀。”
伏缉熙一惊,怎么可能会见过他呢?
老人见伏缉熙听闻他的话后显得不安,“我曾是燕国澧县的人,去过伏国又回到燕国啦。”
并没提他的身份,说了几句就借口疲累去了榻上休息。茅屋虽能待人却也无多余可休憩的地方。
燕壹、燕贰只能站着。伏缉熙与燕攸宁则只能坐在席上。
因着老人已休息,便不该打扰人。燕攸宁站起身,抓住伏缉熙的手腕拉着他出门。
月色落在门前的小块空地上,透过树影可见光的轮廓,夜间湿寒森冷但凡一阵微微的林风沁来,凉意便丝丝缕缕入骨。
明日即是岁首,立春已过却挡不住山中的寒。
马儿也累了,一匹匹伏在树旁静静无声。
伏缉熙感受到了握在腕上的手的冰凉,若是在王宫中寝乐殿,充斥着暖意必不会如此。
她放开他的手腕,林中的鸟鸣兽吼像是夜的伴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