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使直起身,扶了扶头上的纱帽,又品了品太子那个“留”字:这一回,就不要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了,一个不慎,说不定丢的是自己头上乌纱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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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了宫太子照旧先去宣政殿问安。皇帝刚进过小食,内侍撤了小桌下去,太子瞥见当中有一道咸酥山药。
满宫只有长禧宫的小厨房将山药点心做成咸口,这一道显然是贤妃的孝敬。
太子收回目光,只问了问皇帝今日觉得如何,半字不提文庙那一出。
皇帝似是有些困倦了,同他说了几句话,渐渐闭上了眼睛。
太子便停住了话头,待皇帝再度睁开眼时,趁势告了退。
出来时太子不禁想,一个人老弱的样子做久了,还杀伐决断的起来吗?
没走多远,大篆迎上来了。
适才太子让他在日华门外守着,京畿卫指挥使若进宫来,决不能让他在皇帝跟前露面。
大篆言简意赅:“撞柱死了两个举人,一个是四十七名,一个未中。殿下,来者不善。”
“既中了,为何仍跟着胡来?”
指挥使在端本宫等候的这阵子工夫,已经足够他把子丑寅卯翻来覆去地梳理透,可真听着太子问话时,心里仍有些许怯缩:
“回殿下,举子们声称,他们为的并非一己得失,而是求一个无偏无党,王道荡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