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珣面白眉俊,看上去,不过是个隽秀文士。净空挑衅地盯着他,谢珣没什么表情,手臂肌肉贲起,铁锤落下,净空一声惨号头上的冷汗珠子倏地潸然而下,嘴角抽搐不停,却还是咬牙笑:
“竖子,恨我不能血洗洛阳城……”
又一锤落下,净空的骨头尽碎,人晕厥过去。谢珣将铁锤一扔,目光越过吉祥,对吕次公说:
“净空在洛阳经营许久,官军中必有细作,这个案子,务必详查,严查。”
“下官这就将人都带回去,请中书相公委派留台的御史协助审案。”吕次公恳请道。
谢珣当下做了些安排,吉祥靠近低语:“台主,云鹤追不见了。”
从过来到现在,没见云鹤追的身影,谢珣已有预感,狡兔三窟,云鹤追和李横波两个要犯竟又从眼皮子底下溜走,奇耻大辱。他一个人默默走进堂屋,查看了番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,不过吃喝用度最寻常的一些痕迹。
“台主,要不要在山里搜一搜?”吉祥紧跟着他,两只眼很急切。
谢珣慢慢又扫视一圈,摇头说,“不用,一来范围太大,二来他们肯定已经逃走了。”
吉祥懊恼地抓了下幞头:“他们这一逃,后头指不定能干出些什么。”
“东都的计划未成,吕次公会加强戒备,”谢珣透过窗子看院里被押解的留后院军士,嘴角扯了扯,“他们不会再打洛阳的主意。”
吉祥的脑子紧跟着谢珣的思路走,目光闪动:“长安他们也不会再轻举妄动,这么算,眼下他们有可能转战淮西?”
“云鹤追未必就是平卢的人,”谢珣不置可否,“他能辗转河北,就能辗转平卢,当然,天下之大,他哪里都能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