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几日后,朝廷忽收到淮西节度使的上表。政事堂里宰相们围着这封上表,很是怀疑。
“刚发动兵变大半载,刘少阳就言病危,要朝廷任命他的儿子为留后,我看他不是病了,”谢珣清眸闪动,“他应该是死了,淮西秘不发丧而已。”
文抱玉点头:“如果真是这样,淮西的机会就在眼前,他不同于河北,四周藩镇大都没有独立的传统,基本是孤掌。”
左仆射一听这话,心惊肉跳,迟疑问:“文相的意思,干戈刚平,又要再起?”
文抱玉不置可否,顿了顿,离开政事堂往延英殿去了。
南面那排公房里,脱脱将归来的册封团的一些文书整理入档,忙活完,发起呆来。春寒料峭,局势跟早春似的捉摸不透,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衣裳,心里盘算一阵,有点懊恼,文相公什么时候正式认自己呀?
她新衣都裁好了,要怎么说,怎么奉茶,怎么叩拜,在谢府被谢珣耳提面命练了许多次,老派不上用场,真的好烦。
见到谢珣,难免要撒娇:“是不是文相公反悔了呀?”
谢珣满心都是淮西的事,笑瞥她一眼:“没有,只是近日太忙,初定了三月三,正是休沐。”
脱脱立马粲然一笑,抱住他手臂:“呀,文相公真好,三月三都是要到曲江踏青的,文相公不出去玩啦?”
“不出去,专等你这个女儿上门。”
脱脱嬉笑着往谢珣怀里乱拱,跟浑身痒的狸奴似的,不蹭几下,要痒死了,她软若春水,紧紧缠着谢珣的脖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