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书从怀中取出一块儿布,摊开里面是一些碎石。
沈谣大惊:“硝石。”
“对,这是我在现场发现的,是人为无疑。”
“快去探探韩七那里的情况!”他又从身后的枕头下摸出一卷纸,摊开在膝上。
沈谣上前几步,见是一张舆图,绘的极是精妙,山川河流绘的尤是详细。
沈翀的手指在山口镇、关阳县、水兰镇、木香镇上划过,最终在木香镇点了点,凝眉深思许久,忽道:“不好!要出大事儿了。”
说话间,沈书、韩七二人押着一中年人走了进来。
韩七道:“我在主子交代的地方守了一宿,估算着水势,不巧夜半见有灯火往此处来,便隐藏了起来,那两人在河道旁观望许久后一人离开,一人守在原地,我趁机将他拿下问话……”
沈翀指点他观望水势的地方正是他十日前落水的位置,那里有一棵贴近河道的垂柳很好辨认。
早先他巡视河堤便发现堤身填土为粉细砂,堤基为砂及卵砾石层,透水性大,用以填充的草料稀疏,长时间高水位浸泡,堤体松软,隐有崩塌的征兆。
昨夜暴雨不歇,沈翀怕河堤提早崩坏,便让韩七测量水位,算出河堤崩塌的时间,这些方法都是沈翀花费了多年总结出来的。
“小人魏松昨夜奉县太爷的命测算水位,不知如何冒犯了几位被这位小哥抓来一通狠打。”
魏松留着山羊胡,说话斯文有理,一副老学究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