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宏义忽地怔住,举棋不定。
易辞洲冷眼相视,垂眸又下一子,“爷爷,您有感受过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葬身火海、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吗?”
易宏义依然怔目看着棋盘,久不落子。
易辞洲将最后一粒黑子放下,对面已成死局。
“爷爷,有些事情不用说清楚,因为您没经历过,所以不明白。”
他说完,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颔了颔首,便转身出了书房。
易宏义手中的棋子依然高悬不落。
一旁,茶也凉了。
屋外,舒晚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花园篱墙外的路边。
曾经这里有个小水池,夏天的时候就会打开喷泉,曾经因为跟自己的耳朵置气,将助听器扔了进去。
也是就在那天,她遇到了易辞洲。
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这个小水池就被移走了,改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坛,种满了尖刺入骨的蔷薇。
她一抬眼,恰巧就看到了正在侍弄这些蔷薇的严芷。
二人打了个照面,舒晚稍稍一愣,在严芷淡漠寡言的目光中,微微抿抿唇,礼貌道:“母亲。”
她从来没有喊过母亲,这是第一次。
严芷手中一顿,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,平静道:“看来他都告诉你了?”
舒晚点点头,从容道:“他不是易辞洲。”
“他不是。”严芷依然平静温和地看着她,“可他却在我身边待得最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