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帛金和花圈那些,傅雨旸就托付书云去斟酌了。
书云一面应下,一面又唠叨一下他,“从前这些琐碎事有你妈替你们爷俩管着,你这今后如何长远呀,一门子家务事,你又是这么个甩手掌柜的个性。”
傅雨旸即刻读懂书云的好意,面上诙谐,“是啊,怎么长远的了啊。让我应付这些家务事,我能死!”
说着,瞥一眼边上躲离画面的人。
书云怪雨旸说话没个忌讳。可是也不能全不应付,家族兴旺全离不开人脉积累,虽说各房点灯各房亮,可是全不来往,全不应酬,人就疏远了,远到最后,连死生的消息都不得知了。
那姓甚名谁,也就真的没有意义了。
书云说,小时候清明祭祖,二叔带着时若回来,书房里头,他亲自教时若练斗方,那日父女俩练的一句是:积善之家必有余庆。
书云站在书桌旁艳羡地看着,这一句,她记了半辈子。因着二叔的字写得太漂亮,也因着时若就是那年没的。
书云无心一句白描之言,殊不知,剜到傅雨旸心坎上了。
所谓积善,所谓余庆。反观眼下,仿佛全是谶语。
傅雨旸最后只潦草一句,“嗯,这句确实适合练字,教子。”
挂了视频通话,良久,坐在床畔的人都黯然无话,周和音去烧水泡了杯茶来。跟着他,她倒是当真爱上喝茶,虽说她家开茶馆的,原先她饮茶都有限。
萦萦热气的雨前龙井递给他,周和音告诉傅雨旸,“茶叶是从你那里顺的。”
“好喝吗?”傅雨旸不接她手里的杯子,单问她顺过来的茶叶怎么样。
“茶叶青,味道香。但是问我到底好到什么程度,我不懂。”
傅雨旸揽过她的腰,就着她手里的杯子,浅浅饮一口,随即替她接过,搁到床头柜上了。他侧耳贴在她胸前,旖旎但不狎/昵的抱着她,淡淡道,“不必懂。好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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