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唐鹭就觉得很难受,像有什么从心里剥离。她吃掉了一小份饭菜,等到近十二点,她再犹豫着要不要拨号时,他却开门回来了。隽逸的脸庞十分肃冷,她很少见到的样子,那层疏离感却比平时浓郁。

余琅易难得穿了件白色的T恤休闲装,丰俊的额头,鼻梁高挺。她见惯了他日复一日的一身黑到底,才发觉他穿白色有股斯文的冷清。

他进门脱鞋换鞋时睨了她一眼,仿佛瞬间与她拉开空间的屏障,她不是他相关的人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她还是倔强地叫了句:“老公到家了。”

余琅易:“小嘴嘚吧的,整一屋子什么油腥味。”话说完,走去卧室把阳台打开,也不解释今晚去了哪里,见过谁,为何不接电话。

脱下T恤往床头一扔,便点了根烟站去阳台抽,像不想与她共处一室。那劲烈的男儿热气充斥着空间,他就是阳气盛,衣物上有一抹好闻的酒和香水味。平时也一样经常有这类的味道,但今夜的却十分清芬特别。

唐鹭也不想跟他说自己辞职的事了,共享晚餐的情致都被打碎。她去倒菜:“你今天没休息?我以为你在,特地多备了几个菜。”

她的脸蛋白白的,像桃子一样有肉,穿一抹蚕丝吊带,肩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见,但其实手探过去,该有的地方却很饱满。

她的体贴又让他心下烦索起来,冷冽地凝了凝眉头。

看见她倒,便迈步跟过来说:“倒了干嘛?我吃了得了!”

唐鹭站在卫生间的墙边看镜子里的自己,听见余琅易在外面吃东西。他虽然身量高犷,但吃东西却精雅,可以听见吐鱼翅和骨头的轻声细响。

这种精雅和冷贵,愈加让唐鹭局促,唐鹭走不进他,但她单纯的脑子又非常想走进。等他吃完,她就去洗碗,洗完碗出来,他在卫生间已洗完了澡,正在刮胡茬。

唐鹭弯腰,找自己的小盆子。他那天晚上心不在焉,然后她就看到他把内裤和袜子扔到了自己的小盆里。那是唐鹭清洗私物的小盆,平时余琅易都不动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