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凛却没有体会到她心思的百转千回。
只是冷静地点点头,又补充说:“在这附近正好有点事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不是专程为了她一个人?
迟雪没说话,沉默着上了公交车,只是两人如旧并排坐着,她看着窗外傍晚的夜色,往来的行人,心情却仍是忍不住又低落下来:
虽然可以理解。
但是还是怅然。
她对解凛的许多事都是如此。
有时也会忍不住想,也许他但凡解风情一些,或是更加理解女人一些,很多事不会那么让人“难以启齿”——但无奈转念一想——这似乎比让他抓十个犯人还难,于是也只能作罢。
她长叹一口气。
旁边的人却突然开口。
“迟雪。”
“嗯?”
“为什么叹气?”
“……啊。”
还以为他在想事。
原来也听到了。
她只能现编借口,一时说工作强度太大腰酸背痛,一会儿说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。总之就是不能说真话。
解凛却似乎听出了她结结巴巴语气背后的心虚。
侧过头来,定定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落在她脸上很久。
似乎是从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,一点点游移过去。
如她许多年前,也曾这样看他——在分别前,她在教室门口,也是这样一点一点,试图永远记住他的脸。是以时隔多年,那次在阳台上的骤然“重逢”,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他。
好像他从未离开过那样。
她突然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。
是幻觉吗?
她一怔。
反应过来时,自己的手却已先她的脑子一步、伸出去摁他放在膝上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