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。
他说着便拿出手机,又把某个自己转发过的微/博视频点开给她看。指着画面左上角的斜坡,暂停、放大,“这里,就这里你看。”
“而且就差了一秒!差点拍到人了,有个影子晃过去看见没?不知道是被剪了还是故意没拍到。”
迟雪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却哪里有什么黑影。
只依稀斑驳的血点,彼时尚未被人工清理,如绽落血花,如此堂然地留在画面左上角。
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忍痛攀上陡坡,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。
在她人生中的许多次,解凛都扮演着这样的角色。
似乎不管她是谁,是迟雪还是陌生的同学,甚至是路边的猫狗,他都施舍以怜悯,不留以姓名。不会遗憾那份“嘉奖”属于谁,因他只求自己心里的安宁。
他那样正直,愈显得她狭隘。
他救了她的命。
她却在想,为什么你不告诉我。
有无数次的机会,我站在你面前,你认出我,或是不认出我,你看到我的胆怯,我的小心翼翼吗,你看到我低下头,只敢看我们地上才碰在一起的影子吗,你救我时究竟出于怎样的心情,所以连感谢也不需要给。你做无名的英雄,我却饱受无法给予别人同样感激的折磨。
而我对你的喜欢,她甚至有些虚无地想,还要怎样加码才够呢?解凛,还要怎么剖露呢?
她是无理取闹索要糖果的孩子。
他却只是悲悯地低头施舍给她。
正如那些很快被冲刷洗净的血迹。
曾存在过。
但当她苏醒时。
当她后来许多次路过那面人工湖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