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雪说:“那就好。”
短短几个字。
话里话外的不感冒却就差没摆明面上说。
迟大宇满腔热情顿时被浇灭,被她噎得沉默片刻。
半晌,只突然又蹦出一句:“……但那新来的小子长得确实不错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感兴趣?一点兴趣没有?”
“嗯。”
得了。
他再想替人吹嘘,女儿不搭腔也没辙。
最终也只能摆摆手把人放上楼。
然而得了“自由”,迟雪却仍依旧是满腹说不上来的心事重重。
早早洗了澡上床,直到半夜,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。
眼睛努力闭上,又不自觉睁开、睁开又闭上,最后干瞪天花板,如此反复数次,终于逼得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。
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好半天。
最后,竟真给摸出半包烟来。
只是烟盒藏在床下不知多久,已是皱巴巴的模样,不知过期没有。
她倒不嫌弃,不过依旧不敢在房间里抽,怕迟大宇白天帮忙整理房间时会发现,于是索性跑到阳台——从前读医的时候,总有看不完的书,做不完的实验,她实在压力大到熬不下去,也会在深夜的宿舍阳台点根烟抽。这老毛病就是在那时候留下。
只不过毕业后为了身体健康,原已努力戒了的。
现在破戒了。
她蹲在阳台上。
身上只一件睡裙垂到脚踝,头发披散着,单薄伶仃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