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节

祁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半天之后突然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古怪的单音,目光看着窗外,沉声说了两个字,接着耳朵全红了。

“炉鼎。”

陌生又古怪的一个词,让骆丘白愣了一下,这两个字他都认识,可是凑起来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“什么炉鼎?”

祁沣皱起眉头,黑色的瞳孔里卷起惊涛骇浪,接着又一点点的归于平静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

“我只对你有感觉,是因为你是我命定的炉鼎,没了你我就会死。”

这次的话更玄乎了,骆丘白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科学,忍不住又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,皱眉道,“这不是没发烧吗?我跟你说正经的,你转移什么话题。”

祁沣暴躁的攥住他乱摸的手,使劲蹙着眉头,跟他的妻子交流为什么这么困难。

“你怎么这么笨,我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
你这他妈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吗?

骆丘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“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说话,既然不愿意说实话,那就离婚。”

一句话噎得祁沣脸色臭的没法看,他皱眉暗骂了一声,一张脸涨得通红,他的妻子今天是翻了天了,别以为发脾气我就会妥协,作为丈夫我只是大度的谦让你而已。

他古怪的看了骆丘白一眼,沉声开口,“祁家有一种隔代只传给男人的怪病,每次发病都会全身情==潮暴涨,血脉不畅,发病的时候心口剧痛,四肢麻痹,严重的时候会直接昏厥,而且这种怪病每发作一次,就会加重一次,直到经脉爆裂,心脏衰竭而死,每隔一代就会出现,没有一个幸免,我就是其之一。”

骆丘白愣了愣,不知道祁沣怎么突然提到了这件事,可是看他的脸色又不像开玩笑,忍不住抬手覆盖住他的心脏问道,“所以……你其实得的不是心脏病,而是遗传病?那这个病跟你找上我又有什么关系吗?”

听了这话,祁沣的脸上涌出一股红潮,低咳两声才慢慢开口,“我们家祖上多半都是死在了这种怪病上,直到我爷爷这代,遇到了孙道长。他说这个病的病因是因为体内的阳气积攒,无法纾解才会导致暴毙,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找到阴年阴月出生的人,作为炉鼎才能保命。”

“而你……就是我要找的炉鼎。”

骆丘白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,感觉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。他掐了自己一把,能感觉到疼不是做梦,可这些从祁沣嘴里蹦出来的封建迷信到底是怎么回事?

“开……开什么玩笑!有病难道不应该去看医生吗,你怎么就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?而且,就算我是那什么,叫什么来着,哦对炉鼎,那又跟你举不举得起来有什么关系?”

祁沣的脸更红了,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骆丘白,像是锁定猎物的鹰隼。

“我也不信,但是事实就是如此,老爷子找到了奶奶,所以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,而我找到了你,所以我已经很少再发病了,而且……”

说到这里,他顿了一下,突然把脑袋挪到一边不跟骆丘白对视,干干巴巴地说,“得这种病的人叫宿主,遇到自己命定的那个炉鼎才会……有反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