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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前夫一台戏 电线 2142 字 2022-08-16

遮明月?放乌云?

“妙儿,我在这里。”一只修长的手坚定地握住我,“莫慌,是我不小心打翻了烛台。”

“你可是要喝水?”我觉着鞋面上有些潮,怕不是裴衍祯想要喝水结果不慎弄翻了桌面,洒了壶。

“不是,我只是身上伤处有些疼,想寻那药酒来涂。”黑暗之中,裴衍祯如水的声音和着夜色徐徐传来。

“我替你唤小厮进来帮你上药。”我一时有些着急,大夫不是说伤得不重吗?不成想竟将他活活痛醒,难道是受了传闻中的内伤!

我一个激灵,伸手便要弯腰去拾蜡烛点灯,手上却被裴衍祯握住一紧,“你不要动,免得踩到那茶杯的碎片划伤脚。”

“不行,我要点灯看看,你莫不是中了内伤?”

裴衍祯轻轻一声笑,“我便是受了内伤,你点灯又如何看得见?”

我脱口便问:“那要如何才能瞧见?”问完后忽觉似乎有些不妥,却又一时嚼不出何处不妥,没待我回过味来,裴衍祯已拉了我的手贴在他胸膛上,娓娓而道:“内伤自然是要入了内里才能瞧得见。”那声音隔着黑寂带了两分夜的暗哑,从他胸膛起落的微微震动里触到我的指尖,霎时传遍四肢百籁。

我指尖一烫,忽觉手腕内侧脉搏一跳,当下便要抽手回来。然而裴衍祯似乎有一双洞悉人心的眼,便是在这样浓墨重彩的黑里,亦能看清我的所思所想,永远都能先我一步有所动作,我还未来得及抽手便被他的手指从指缝穿过,二人两手十指交叉握了个牢,听得他春风化露和声细语道:“我已拿到那药酒,自己上药便可,无须兴师动众。你就在床沿坐着,莫要随处走动。”

话锋一转,方才屋角里默默滋生抽穗而出的几分“不妥”气息登时退散干净。我不免松了口气,幸得他并未继续那话,虽说松了口气,心中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,像是蜡炬被弹灭后的那股青烟,似熄未熄,空有余韵。

我低低“嗯。”了一声算是答他。

他松开了我的手,我默默倚在床柱上,嗅见不近不远处传来一缕浓烈的药酒气味,窗檐缝隙里钻进一股夜风,轻轻撩起我身后的帐纱擦过我的颊侧,有些粗糙的细腻……

许是风过乌云散,露出了当空皓月,许是我慢慢适应了黑暗,借着渗透窗户纸的那点弥散月光,我看见裴衍祯衣带散开,亵衣半敞,正有些吃力要去够抹后背肩胛上的伤处。

我一时急了,“你手上有伤,我帮你抹吧。”不待他答,便拿过药酒倒了些在掌心压上他的伤处缓缓推拿,记得我小时候总是磕绊,爹爹给我上药酒的时候总要用几分力一直推到伤处发热才行,我便依葫芦画瓢按着那肿块就着药酒上劲搓揉。

“你身上还有哪里疼?”推热以后我一抬头,却对上裴衍祯不知何时转头静静回视我的双眸,专注非常,我一愣。

蓦然又是一阵风过,帐纱飘起,蜻蜓点水地掠过裴衍祯侧对着我的挺直鼻梁,滑过他微抿的唇,之后悠悠然落下,不带走一丝温暖。仅有的一抹月光再次被乌云吞没,屋中又是一片黑暗……

“还有好几处伤,你帮我一并推一推。”须臾之后,听得裴衍祯不急不缓开口。一时将我的游魂唤回,他身上定是极痛,竟连说话声音也带了些哑。

我往掌心又倒了些药酒伸手便要替他上药,却猛然发现如今漆黑一片,他的轮廓我都瞧不清楚,更莫说青紫伤处,一时有些无措,“我看不见……”

“无妨。”裴衍祯抓过我的手腕,引着我触到一处肿块,低低道:“这里。”